第(2/3)页 回去的路上,车厢里一片死寂。 顾言深一言不发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,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,显示着主人极度不平静的内心。 林晚意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,像一只做错了事被主人训斥后,惴惴不安的小猫。 许久,她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音量,轻声问。 “哥哥,我是不是……说错话了?” “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?” 车子驶过一盏昏黄的路灯,明暗交替的光线划过顾言深冷峻的脸。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。 久到林晚意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 他终于吐出几个字,嗓音有些干涩。 “不,你没错。” …… 那句“不,你没错”,在密闭的车厢里,分量重得惊人。 它不是安慰,更像是一种宣判。 宣判了苏清雪的“纯洁”已经过期,宣判了他心中那座名为“白月光”的圣殿,开始出现了裂痕。 林晚意靠在他肩上,一动不动,扮演着一只受惊后寻求庇护的猫。 内心深处,她却在冷静地分析着这句话带来的连锁反应。 顾言深没有再说话,车子平稳地驶回别墅。 下车时,他主动牵住了她的手。 男人的手掌宽大干燥,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,将她冰凉的指尖包裹。 这个动作,无关情欲,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确认。 确认这个“懂事”的、能让他省心的女人,此刻就在他身边。 …… 回到别墅,顾言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书房,而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,扯了扯领带,显得有些疲惫。 林晚意默默地去厨房,端了一杯温好的牛奶出来,放在他手边。 她什么都没问。 关于顾家老宅那场不欢而散的晚宴,关于苏清雪,关于顾夫人的厌恶,她一个字都没有提。 她只是安静地坐到他身边,打开电视,调到一个播放着古典音乐会的频道,将音量调到最低。 整个空间里,只有悠扬的提琴声在流淌。 这种极致的安静和“不打扰”,对今晚经历了家庭矛盾的顾言深而言,是一种无声的治愈。 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,驱散了几分烦躁。 他侧头看着身边的林晚意。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,长发披散,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,侧脸的线条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乖巧无害。 她似乎真的只是在陪着他,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。 这样的她,和记忆里永远倔强、永远需要他去迁就、永远在制造问题的苏清雪,形成了鲜明到刺眼的对比。 他忽然觉得很累。 应付苏清雪的自尊,应付母亲的强势,应付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陈年旧情,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。 第(2/3)页